我是一手执琴,一手拉着潘小伟,走进公安医院大门的。

我们走进病房的时候,焦长德正熟睡着。我俯身端详着他的面容,竟比十几天前苍老憔悴了许多,眉头紧锁,仿佛睡中也有无尽的心事。一个同室的病友告诉我,老焦自上次发病后,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比发病前大大地下了一个台阶,在病房里常常一睡一天,还是胸闷疲劳。那病友以前见过我,于是主动帮我叫醒老焦。他说嘿,老焦醒醒,醒醒,你看看是谁来啦。

老焦醒了,睡眼地注视了我一会儿,没有表现出我预料的那种兴奋,口齿不清地说:“啊,是月月呀,什么时候来的?”

我看着老焦,心想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于是眼里不由泪花闪闪。可潘小伟就站在我的身后,我不能拖延。我把小提琴放在老焦胸口上,以为老焦会一眼认出它来,因为他几年前就已经从照片和资料上熟知了这琴的每一个细部和每一个特征。但是老焦只是看了它一眼,糊里糊涂地完全没有反应。

“老焦,你多保重,把这个带给伍队长。”

“啊,是给伍冬冬买的吗?你要上哪儿?他是谁?”

潘小伟上来拉我,催我走,我转身又对老焦说了一句:

“老焦,我要出一趟远门,告诉家里,我会和他们联系的。”

焦长德此时像是渐渐清醒了,他怔怔地看我往门口走,疑虑地问了一句:

“月月,你这就走了吗?”

我永远都能记着他说最后这句话时的语气,是不解的、抱怨的、关切的、依恋的……

我没有回答,甚至也没有回头,我像个不懂事也没礼貌的孩子,就这么一句话也没说地推门而去。

病房外的走廊是漫长的。中午送饭的车子哗哗作响地推过来了,送饭的护士取饭的病人看护的家属们都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和一种说不出的气息。没有人注意我们。我们用一种和这里的节奏极不相称的快步疾行,穿过人群穿出走廊,一直走出医院那令人压抑的晦暗和窒息,一直走到明媚的蓝天和太阳刺痛我们的眼睛。

那时我满心里都洋溢着异样的轻松和希望,由于提琴已经回归祖国,我们这个案子终成正果,得以善终了。死去的人可以瞑目,活着的人可以卸责。我祈求一切人都因为这个意想不到的胜利而原谅我、忽略我、饶恕我!

海岩:那么,这琴老焦后来认出来了吗?他是怎么把琴交给伍队长的?

吕月月:这琴有非常明显的标记和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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