浒生的妈叫梅红儿,江苏北边的人,从小跟父亲梅映天在老家一个小剧团唱黄梅戏。
十岁上,红儿死了妈,爹又娶了剧团里唱青衣的秋书云为妻。那秋书云人倒还标致,和梅映天也还恩爱,只是与梅红儿不太和顺。
十六岁那年苏北闹饥荒,梅映天吩咐收拾好行头,一声“人挪活呀!”剧团流落到了皖南一个小镇上。
皖南也不好混。平日里,团里能做活的在乡里帮人做点临时活计,有人家办红白喜事来请,就聚拢来唱上两台戏。镇上茶馆里有时说书的不能去,剧团也去应应景。
八月里,镇上驻军一个营长办喜事,来请梅映天的剧团,点了出《西厢记》。
梅红儿唱崔莺莺。“碧云天,黄花地……北雁南飞。”珠玑摇曳,莲步轻移,梅红儿美得像天仙。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梅红儿九曲回肠都是怨,唱得那些大兵拍着大腿连声喝彩,“好!好!”
如此唱了几回戏,卸妆时,丁武就抱住了梅红儿,“做我媳妇!”
被梅红儿扇了耳光,丁武就提着个布包追到她在镇上的住处,把包往堂屋那老旧的八仙桌上一放,还是那句话:“做我媳妇,我会好好待你。”
包里是丁武所有的积蓄——二十块大洋,“我没有钱,我会尽我的所有好好待你。”丁武在军中任班长。
红儿背过身去,“我不要,你回吧。”
丁武撂下大洋,径直走了。从此,丁武有空就去梅红儿那里,也不和她多说话,只找着话和梅映天聊。梅映天不爱搭理,只是也不好强撵着他走。
梅映天接了帮别人抄写的活,丁武帮不上忙,就抢了秋书云的事儿,细细地替梅映天研墨。梅映天写完,丁武赶紧接过笔来,“爹,我来洗,你坐着。”
梅映天听他这一叫,沉下脸来,“我姑娘不是随便给人的。”秋书云在一边抿着嘴笑。
“我知道,爹。我会好好待她。”
丁武回驻地去,梅红儿撵出门来,把布包递还给丁武,“你拿回去,我担着心给你收着,只怕爹看见。求你了。”
包里是那二十块大洋。丁武红着脸,咬着牙恨恨地迸出几个字来,“那是心!”
驻军又来请剧团,这次是付连长升了连长,请弟兄们看戏。
几巡酒过后,连长拉住梅红儿就要亲嘴,一个大兵敲着空酒杯喊道:
“甜呀!甜呀!”
丁武一拳把连长打了个黑脸膛,鼻梁骨给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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