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杜亚一上疏,汴州宣武军刘玄佐也跟着上疏,接着不相干的淄青李纳、淮西吴少诚、魏博田绪等都轮番跟进。

虽然如今宣歙韩洄、浙东西的白志贞是皇帝的人,可中段的门阀握在别人手中,若走长江航线再转兴元府吧,现如今又被劫江贼给阻断了,皇帝不能眼睁睁望着江南西道、江南东道富庶的钱米烂在润州京口,在和李泌、窦参商议后,只能忍痛答应下来。

高岳极力不可的奏章还没送到长安城,从中原到东南的各方镇,都开始疯狂瓜分韩滉留下来的船只,并且在整个两千多里的漕运航线各地分界处,构筑起密密麻麻的“埭塘”来,换言之,约等于现在的高速公路收费站。

结果今年的两税,大坏!

从江南的进奉船到了京口,然后至淮水水道时,淮南各处埭塘就派纤夫来强行拉纤,然后索取高额的过路费、拉纤费;

然后入汴水,又被许许多多的埭塘勒索。

按照惯例,原本该运到京师的两税,该有两百余万石米和千万贯的钱,然则今年被沿路方镇“雁过拔毛”,最后抵达渭口的不足一半!

皇帝大为光火。

这几乎是等于公开的抢劫了。

由是皇帝怒责李泌和窦参不能明察利害关系。

李泌想要弥补,但这时已然迟了:刘玄佐和杜亚,把勒索来的钱作为正当收入,堂而皇之地厚赏给了镇兵,由此河南道和淮南道的方镇将兵更加骄横,全都支持节度使继续设埭塘,收取漕运的过路费,根本不把朝廷威仪摆在眼中。

同时淄青和淮西也同气连枝,又开始败坏起东南的盐法来。

之前刘晏为了更好地用盐利支援西北防秋军镇,曾施行过“虚估法”,也即是说刘晏要求东南的那些盐商们,多出绢布来充当西北军镇士卒的衣赐,便统一要他们用绢布榷盐(用铜钱的话,运输费用比绢布这种轻货要高的多),每匹绢布的价钱刘晏往上高估二百文左右——这样盐商可以用绢布换更多的盐去贩卖得利,而同时他们也愿意承担这批绢布运往西北边地的脚力钱。

可现在虚估法却往坏的方向发展:杜亚在淮南,一面残酷盘剥盐户,以图压低盐本;一面又和盐商勾结,过高地“虚估”哄抬盐价,一匹绢布在换盐时居然高估了四五百文,多出的部分被杜亚和盐商们瓜分掉了——而盐价也由此飞腾,不仅东南当地,甚至荆南、鄂岳、江西等不产盐地带的百姓们都苦不堪言,同时盐价的高利润,让吃不起盐的或眼红盐利的民众,化为私盐贩子或匪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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