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英雄墓冢

三月中旬的早晨,史蒂文独自一人呆在自己的卧室内,他站在窗户前,手扶着窗台,正眺望着远方,然而他眼神迷离,且又满溢着忧伤,脸上一副怅惘的神情,全身透着一种不一般的平静。蔚蓝色的天空安静地悬在他的眼前,朵朵白云悠然地浮动,习习暖风迎面扑来,其中裹夹着馥郁的清香,此刻,大自然将她所有的美都展现在了人类的面前,可是,史蒂文此时却无心欣赏这一切。他的内心无法感触到眼前的勃勃生机,他只是麻木且忧愁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风景,神情落寞,他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他又回忆起了五天前的种种场景。

史蒂文从痛苦的噩梦中惊醒,至此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三夜,他伤痕累累的身躯此刻方才无恙,然而心情却低到了谷底,他不敢再躺下,更不敢再闭上眼睛,以免再次回想起一幕幕悲痛的场景。他看到同样一脸伤心、无奈和疲惫的父母正守候在他的床前,立时心绪纷乱如麻,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什么,只能任凭泪水潸然而下,悲伤溢于言表。希尔顿夫人的眼睛依然红肿着,但她还是在史蒂文面前勉强装出了一副淡定从容的神态,她轻抚着史蒂文的额头,轻言细语地说：“快点儿振作起来,我的孩子,不要再为过去的事情难过了,你的路还很长,你得打起精神,去迎接新的生活。”

就在史蒂文苏醒的这一天,韦斯特总统及内阁官员便亲自登门问候,还提到了举办布莱恩的葬礼一事,华盛顿特区警局局长佩里－奥克姆亲自走到了希尔顿先生面前,将布莱恩的勋章双手递上,并且送上了他对布莱恩的惋惜和赞赏,都快六十五岁年纪的奥克姆先生表情凄然,说话时嘴唇微微颤动,鬓角的银发也随着一起颤粟,他为失去一位优秀的部下而感到由衷的伤楚。

次日清晨,天色昏暗,冷风呼啸。上百人身着着统一的黑色外套参加了布莱恩的葬礼,现场肃穆而哀伤。下葬的只有布莱恩生前所穿的日常衣物及警服、佩枪和十数枚勋章。随后,空旷的草地上奏起了哀乐,众人低头默哀,凄婉的哀乐在阿灵顿国家公墓上空久久徘徊。十数只乌鸦和鸽子在四周扑腾着,并鸣叫着,那声调似在为已逝者悲鸣,既是为布莱恩的牺牲,也是为数以万计的早逝者哀悼。

史蒂文将一束红色康乃馨放到了布莱恩的墓碑上,花束中还夹杂着一朵红玫瑰,这是布莱恩生前最喜欢的花。史蒂文忧伤地抚触着嵌在墓碑上布莱恩的半身照——一位身着警服、面带笑容的健朗男子,及其凹刻的名字——布莱恩－希尔顿,还有日期。史蒂文的一滴眼泪悄然地滴落在了血红色的玫瑰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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