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已是一月飞逝。绎儿单手支颐,眼神早就不知道飞到了何处,对于面前孜孜不倦的教引嫲嫲根本是熟视无睹的,自然对她的话更是充耳不闻。
“三小姐!”教引嫲嫲拍拍案子,虽然没用多大的气力,也没多大声儿,却着实把绎儿吓的不轻。
“啊啊……你……你干什么大呼小叫的!”绎儿连忙抚抚自己砰嗵的心跳,翻了个白眼。
“又忘了!说话要温文尔雅,轻声细语!怎的又那么大声儿?”教引嫲嫲的柳叶眉几乎拧成川字,这小妮子怎么死不改悔?
绎儿立刻像一片蔫了的叶子,声音也低了八度,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脑袋:“知道啦!”
“打籽绣做一遍给我看呐!”教引嫲嫲把圆溜溜的绣绷塞到她的手里。
绎儿接过针线,盯着圆古咙咚的绣绷上光滑的红缎布无从下手。绣绷在她的手上转了三四圈,却连一针也没扎下去。
“三小姐,你是不是又走神了?”教引嫲嫲虎起脸,“你今天完不成绣工,我可要报告给太夫人和夫人了!”
“居然威胁我……”绎儿的眼中迸出凶光,恶狠狠的瞪了她一言,暗下里咕哝了一句,咬牙切齿的郁闷着。
“快!绣给我看!”教引嫲嫲敲敲桌子,刻薄而残酷。
绎儿一瞥嘴,于是带着几分愤懑狠狠的一针扎了下去。
“啊——”才扎下去,绎儿就悔青了肠子,扔了绣绷叫了起来,“好疼啊!扎……扎手了……”
“三小姐,素闻你从小使诈的本事就强,夫人特意关照了的,多扎几次就习惯了。”教引嫲嫲冷血的拱拱眼皮,“谁开始学不扎手的!”
“我哪有装啊!你看呐!”绎儿赌气的一把将手递了去,“哪!还流血呢!”
教引嫲嫲却不理她,没有一丝同情的怜悯:“像你这样笨手笨脚十个指头不分丫的,不流血还是稀奇事呢!”
“喂!”绎儿腾得站了起来,刚要发作。
“哎——”雁奴慌忙上前插了一杠子,捧着一盘子热腾腾的点心和茶水,分开针锋相对的两人放在了桌子,“来来来!歇会儿再做嘛!”
“好吧!”教引嫲嫲恨铁不成钢的长吁了口气,坐正了身子,“那就歇一会儿吧!”
绎儿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端过一碗茶咕咚咕咚的喝起来:“渴死我了……”
“没规矩!放下!”教引嫲嫲大跌眼镜,一把抓住了绎儿的手,“混帐!刚讲过你,你就犯毛病了!这是什么样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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